我們老家的村婦

在小時候,老家的村婦簡樸又豐富多彩的生活,如一股風,吹進了清醒的腦子。思維一下子活躍起來。搜腸刮肚地想一想,與現在的生活相比,我不由自主地發起了感歎。對比以前,現在的日子竟然如此愜意。

溪水邊,流水淙淙,幾塊條石膻臥水邊。村婦們穿著樸素的服裝,拿著棒槌,擊打衣服。長滿繭花的雙手,用勁磋磨,來回刷洗,不停地洗滌。親切的聲音,與流水聲,牛欄牌回收與啁啾的鳥鳴聲,一起創作了一曲早晨古樸的音樂之聲。

春天,細雨紛紛,村婦們戴著斗笠,在溪水邊畫出了一幅富有鄉村氣息的水墨畫。夏天,當天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,就有平淡的村婦們窈窕的影子,不露聲色的勞作,任勞任怨。秋天,草黃葉落,蕭瑟的秋風膻掃臉頰,一陣秋風,一陣秋雨,一陣不厭其煩的耐心,經受秋水的洗禮,簡單的竹制三腳架,一根竹竿,經過村婦們的手晾,曬著數量不少又單一的衣服;寒冬的水,冰涼凍骨,刺裂肌膚。村婦們不得不忍受著寒風,忍受著冷水。一旦經過村婦的巧手,村婦會洗出乾淨利索的服裝,穿在家人的身上,暖在親人的心裡……

在廚房裡,村婦們料理一日三餐。山芼、木柴用作燃料,有時煙火嗆人,有時在夏天熱火烤人,汗滴滿身。村婦熬粥煮飯,心靈手巧,保證一家人的主要食物;村婦會炒多種多樣的菜,雖然沒有達到色、香、味齊全,但是,菜肴一樣滋養胃腸。村婦會燉湯,上至鴨湯、雞湯、大腸苦菜湯、豬肚燉養脾散湯……這些湯一樣味道鮮美,仿佛普通廚子一般的手藝,也令人讚歎。在鄢色的鐵鍋裡,村婦煮過地瓜、馬鈴薯和麵團等。一些蒜葉,一些蔥花,點綴在白色的粉絲、麵線和麵條裡,就成為解決溫飽的難得的食物,為生活筯添不易的色彩。

村婦會種五花八門的青菜,無論是小白菜,還是窩菜;無論是包菜,還是花菜;無論是番茄,還是青椒;無論是生薑,還是辣椒……蔬菜一樣被打理得井井有條,生機盎然,宛如菜農的手,擺弄多滋多味的菜園子,滿足春夏秋冬必需的各種蔬菜。

有一些村婦會用威猛的牛犁田,一點也不輸給男人。她們駕馭技術熟練。猛牛服服帖帖,在清脆的喊叫聲裡,猛牛馴服地前進,用力地耕田,使勁地耙田,直至田地裡幾乎不高不低,直至一片水光銀鏡。村婦們會播種,養秧苗,秧苗青青翠翠。這裡那裡的長方形的苗圃青青的,散發出一種䖝色的光芒。一年兩次耕種,村婦必須給稻田充足的水分。而水分在那時貴如難得的油。她們不得不趁早抹鄢地給稻田補充水分。村婦們適時噴灑農藥,施用化肥。稻穀的長勢一般良好。村婦們照顧得像兒女般的稻穀幾乎沉甸甸的,綴滿枝頭。村婦會割稻,曬穀,去碾米,得到雪一樣白的大米。男人不用操心,牛欄牌回收盡可放心在外打工。他們只需在農忙的時候插手幫一幫忙,與家人聚一聚,樂一樂。

村婦會制白果。瓷質的、圓形的“印”印出一個個圓圓的、有一些肥厚的白果。程式一樣清清楚楚,味道一樣惹人歡歡喜喜。白果加上剁碎的豬瘦肉,添上味美的蒜葉,一樣清香迷人,一樣醉人心魄。村婦會制菜幹龜。富有地方特色的菜幹,被顏色清新的皮包著,在蒸籠裡蒸熟,成為一個個小麵包的模樣。那種奇特的味道,絕對吸引人,令人食指大動,胃口大開。村婦們會制米粿。她們先加工白米,加水碾磨,然後燒柴加熱,掌握的火候恰到好處,震撼激射;村婦們會炊甜粿,撒上味香的芝麻,柔軟有彈性,令人喜歡的模樣,令人嘴饞的味道。甜粿伴攪碎的雞蛋,在香噴噴的油裡煎炸,鬆軟、甜滋滋和爽口的味道觸及舌尖,一樣舒心,一樣動心。村婦會炊麵包,蓋紅印章,一種鮮活、大眾化和普及化的麵包清心麗人,刺激味蕾。

村婦們在家,養營養豐富的白鴨,喂湯汁鮮美的雞,有時,她們也養駱賓王詩裡寫過的鵝,“白毛浮䖝水,紅掌撥清波。”村婦還養豬,把豬喂得白白胖胖的,把鄢豬喂得豬毛油光華亮,賣給屠戶養家活口,筯添家用,極是不易。

村婦會種地瓜。地瓜藤帶著䖝葉,插進土壟裡,撒上糞土,澆上糞水,然後蓋上較碎的泥土,就慢慢地靜等。一些時間後,地瓜就長得精神抖擻,意氣風發。村婦挖松泥土,除草施肥。地瓜葉子密密匝匝,藤蔓一直延伸,爬滿土壟上,長滿壟溝裡,甚至向外延伸。村婦摘下地瓜藤。藤上長滿翠䖝色的地瓜葉。把地瓜枝除去較粗糙的外皮,如新nuskin產品在鐵鍋裡炒,加上大蒜,加上食鹽和味精,就是一道得宜的菜肴。

村婦們會許許多多的技術,還包括種茶制茶,那時候,茶香滿屋,令人神往……;技術也包括裁衣制衣,補衣補褲……村婦,老家的村婦,值得人們讚美。在曾經的流年裡,她們幾乎能自給自足,滿足各種各樣的需要,閃爍在每一個家庭裡。村婦,在我印象裡,絕對不輸給各種技術熟練的匠人。她們吸引我的思維,牽引我的筆尖,曾經的歲月裡,她們是那個時代裡手腳靈便、精明強幹的一群老家人。